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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明天狐传

第18回 蜈蚣鬼岭

正愁闷间,忽然有人来报:

“汉王府有人过来参见大人!”

温远道:“快请进来。”

只见一个高腿长臂,鹰眼突额之人大踏步走了进来。温远认出那是汉王府左护卫纪纲。纪纲旁若无人在堂中坐下,样子十分高傲。温远道:“快奉茶。”对纪纲说:“大人莫不是为劫犯而来?”

纪纲呷了口茶道:“正是。若依我之见,把这几个鸟人就地正法,省事多了,还要押往京城干什么?”

温远道:“大人差矣。若是就地处决宾鸿,恐皇上不高兴。皇上多疑,全怪罪在下,这样全对二皇子不利。”

“汉王也是这样考虑的,所以特命我来参加押送。只是出不了这口鸟气。”

温远大喜。说:“若得大人相助,押送罪犯进京的事就无忧了。大事诣矣。”

蜈蚣鬼岭这一带的山不高大,却极其险峻。由于雨水的侵蚀,山梁显得十分陡峭,官道正是其中的两道山梁中通过。人迹罕至,风一吹,还可闻到雨后腐烂树叶的气味。过了蜈蚣鬼岭,再走三十里,就是青云关,出了关才有人家。

在蜈蚣鬼岭等候了一天的郑贯四人,终于看到了押送犯人的囚车。可他们同时也等到了一场他们自已没有预计到的生死决战。

当二百名兵士和四辆欸乃的囚车出现在蜈蚣鬼岭狭长的山道上时,从岭上呼地现出一彪人马,当先一将虬须圆眼,手执双铜锏,打头拦住。那将叫道:“来者何人?从这里经过,须留下买路钱来。”

周雄风状,让士兵围住囚车,拍马上前。喝道:“我是青州府经历,有要事上京,你等不要命了么,敢拦本大人?快快退去,不要不知死活!”

张天禄呵呵大笑:“有爷在此,就是天王老子,也要交了钱才能过去!你哪里的灰里爬出来的小孙子,竟敢口出狂言,那就先问问你爷爷我手中的这双铜锏!”

周雄大怒,叫道:“勿说废话,看刀!”拍马便上岭便与张天禄交锋,可刚一拍缰绳,两边山梁上的擂木炮石如雨一样落下,那二百兵士立时死伤过半。周雄见张天禄是有备而来,立即明白了这些人是来劫犯人的,就勒马回头,把军士收缩成一圈,围住囚车。

可张天禄带着三十多个喽罗兵,从蜈蚣鬼岭上冲了下来,周雄只得又上前接战。二人战了二十余合,不分胜负。在囚车的旁边有个皂帽黑衣人,戴着一副金钢手套,一直一动不动,仿佛眼前的恶战与自已无关一样。这个人就是纪纲。战了半个时辰左右,官兵们听得来路上发声喊,一彪人马掩至,领头的那个好汉正是林元椿。林元椿一柄枪挑开囚车旁的兵士,拨出腰刀就要劈开囚车。说时迟,那时快,一直不动的纪纲突伸长手臂,扭住林元椿的手腕。腰刀砰然落地。

林元椿觉得一股大力吸住了自已,手足无措,被纪纲摔倒在地。他从地上刚刚爬起,就感到喉部一阵疼痛,咔嚓一声,骨头断了。这边祝洪大怒,挥刀上前,只见纪纲袍袖一甩,祝洪被摔了一丈多远。郑贯见状,从山梁上跃下,护住祝洪。只见那纪纲戴着金钢手套,赤手来斗郑贯。

这郑贯也算是顶尖的好汉,使的是五十多斤重的大刀,刀风凛凛,勇猛异常。而纪纲戴的金钢手套,使的是柔软功夫。虽说纪纲的功力超过郑贯许多,但以柔对刚,他的优势就大打折扣。小喽罗们趁着这个间隙,先把祝洪救上了山。纪纲和郑贯战至四十余合,纪纲的每一招似乎越来越紧,招招致命,可是郑贯的消耗越来越大,气力不加,全然落到了下风,只得虚晃一招,转身就走。

郑贯跑得快,那纪纲长腿,跑得更快,看看要追上了,猛然眼前出现一帮青面獠牙的魔鬼,张牙舞瓜向他扑来。纪纲虽屡经大战,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,不禁大骇,惊恐万状中拽过一匹马,落荒而逃。

那周雄见纪纲逃了,也撇下张天禄,舍了囚车,亡命而走。

郑贯惊魂末定,定睛一看,看见眼前站着一个仙姑,清秀美貌,飘飘犹如神仙。觉得有些面熟,细想一想,认得是前几年见过的唐赛儿。不禁大喜。定神一看,那仙姑后面还站着一个人:就是二当家的王宪。

郑贯忙向赛儿致谢,心想这唐赛儿几年不见,为何装扮成仙姑模样?拉过王宪,久别重逢,分外亲热。两人久久拥抱,不肯松手。张天禄大叫道:“二哥,你如何和那小娘子一同来的?”走上前就给了王宪一拳。

这边大家闹着,那边却听见高羊儿“哎哟”一声,郑贯这才想起囚车里的人,也不及细问了,就吩咐喽罗兵打开囚车。

好汉们砸开囚车,放出奎木狼宾鸿、撮毛羊白拜儿,跛脚羊高羊儿、尖角羊王住儿。四人抱拳致礼道:“蒙各位好汉救命之恩,定当以死相报。”突然宾鸿一个健步扑向林元椿,抱住他,伸手试试有无鼻息,这才发现林元椿已经死了。宾鸿泪流满面,说:“兄弟,我们是不打不相识。你救了我们,今生不能报答你了,但我今天发誓,一定要为你报仇。”

唐赛儿走了过来,看见林元椿已死,心里也一阵酸楚。虽然林元椿违背了她的意志,毕竟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,想到这里,眼泪就顺着脸颊掉了下来。她默默地**林元椿的脸,似乎从心底里原谅了他。

见宾鸿等人露出诧异的神色,唐赛儿说:“这林元椿是我的哥哥,又是我的丈夫,今天为义而死,也是值得的了。”

听到赛儿如此一说,宾鸿、白拜儿,高羊儿、王住儿等四人一齐拜服在赛儿的面前。说:“我等四人愿听嫂嫂的差遣,报答我元椿兄弟的恩情。”

一群好汉收拾战场后,往黄巢洞而来。在聚义厅上,分排次坐定。唐赛儿被推在上首坐了,其次是宾鸿、郑贯、王宪、张天禄、祝洪、白拜儿、高羊儿、王住儿依次坐下。众好汉举酒相庆。唐赛儿道:“我今已入白莲教,教主曾对我口诵**:‘不偷盗、不淫乱、不谎语、去贪欲。’‘弃暗投明,四海为家,圣女降临,白莲重生!’所以打扮成如此模样。”

王宪道:“赛儿姐姐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教主,白眉教主已传位于她。赛儿姐姐发中插着的白玉莲即是教主的标志,而现在,教主正打算云游天下,传播我教**,惠施医术,普救万民。”

“列位哥哥要是愿意加入白莲教,现教主就在眼前,只要发一誓言即可。”

众人起立道:“愿意跟随教主,光大白莲教!”

酒过三巡,独宾鸿有忿忿之色。他重重地把碗往桌上一掼:“我今天到如此地步,全为那奸夫**所赐!是我连累害了元椿兄的性命。若是不杀此二贼,如何出得了心中这口恶气?”王住儿的舌头已经喝得有点不灵活了,附和道:“是的,不-----杀那奸----夫**,誓不干-----休!”

唐赛儿道:“各位不要急躁,要杀那奸夫**,也极容易,可都不在急处。如今最急的是要做好准备,因为青州府输了这一场,一定会起兵犯我山寨的,大家要做好长久对敌的打算才好。”

王宪道:“教主说得是,我们现在就设上鹿角,扎好藩篱,准备好擂木炮石。”

却说纪纲、周雄从蜈蚣鬼岭败走,一路打听,才知道这蜈蚣鬼岭外三十里处有座黄巢洞,山上聚集着一伙强人,专干劫富济贫,替天行道的事情。二人将一切打探清楚,狼狈地回到青州府,报之于温远,温远大惊。

温远问:“是何人如此大胆,敢劫囚车?”

周雄道:“属下打听打劫者是黄巢洞啸聚的强盗,因为他们是有备而来,所以我们才中了埋伏。小人办事不利,请大人处置。”

温远大怒,喝道:“岂止办事不利,你让重犯走脱,就是死罪,来人呐!”

纪纲上前一步,拱手道:“大人息怒,容小人启禀。这事怪不得周大人。即使是中了埋伏,我和周大人也不怕。那几个强徒岂是我们的对手?眼看就要将他们一鼓而擒之之时,忽然来了一个道姑打扮之人,作起妖法来,才使我们落败。要是没有她横插一杠,事情也不至此。”

那纪纲是何等之人,他是二皇子朱高煦的座上宾,后来还做个锦衣卫的指挥使,目前品级虽不高于自己,但说话的份量也不会比自己轻。见他插话,温远的口气软了下来,问道:“只是不知那道姑打扮者是何人?”

“不知。”

其实纪纲是在太霄山见过唐赛儿的,只是在战场上争斗时无睱细看,加上赛儿又换了装束,难免认不出来。

解往刑部的重犯走失,情况非同小可。温远一面具公文谎报:宾鸿等犯在押解赴京的路上遇到了强人,为防万一,已在情急之下将其正法;一面又上书请兵部速派军队,清剿这伙强人。兵部闻报后,以为此等草寇只是疥癣之疾,不用劳动大军,所以只派当地青州副指挥陈翥率兵前来。

虽只是副指挥,可陈翥是久经沙场的老将,使一根狼牙棒,勇猛无敌。靖难之役中,从未有过败绩的,就是陈翥。特别是他所辖的军中,还配有火枪之类兵器。带着五百余人,气势汹汹地向黄巢洞扑来。

早有细作报之唐赛儿。她急忙找众人商议,王宪道:“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。我们依山寨之势,以逸待劳,何惧之有?”

“可有一万全之策才好。”

王宪一合折扇,说:“这个我已经想好了。”伏在赛儿的耳边,说如此如此。那王宪虽是在赛儿耳边授计,却闻到了她耳后的清香。那阵清香让王宪不能自已。他定了定心神,才坚持把计谋说清楚。

唐赛儿闻计大喜。即令祝洪率喽罗一百,带上铁锹去三里外的会通河筑拦水坝。交代他们一听锣响,便立即决堤放水。令白拜儿、高羊儿在河床左侧,架设强弓硬驽,准备铁环蒺藜,阻敌于河床之中。又命郑贯埋伏在会通河右南边,张天禄埋伏在会通河左北边,一等敌军进入,就断其后路。宾鸿和王住儿前去迎敌,诱敌入会通河床后,王住儿即鸣锣发信号,示意上游放水。在河的下游阻敌,防止他们从下游逃脱。唐赛儿自领中军,坐在山顶磨盘石上指挥。

张天禄叫道:“埋伏个鸟!让我替了宾鸿哥哥吧,杀了陈翥那老儿,也用不着大家这样费事了!”

赛儿道:“陈翥勇猛,只可智取。宾鸿迎战,只是为了诱敌。大家要依计行事,违令者严惩不贷。”

分拨已定,各路人马依照行事。

那陈翥也是精通兵法之人,有勇有谋。他将五百余人分为两拨:一拨由先锋季汝伟带领,寨前叫阵,大队人马由自己亲领,以防伏兵,并首尾呼应。人马浩浩荡荡,踌躇满志,务要一举成功。

王宪将设伏之处放在十字坡的设想简直就是一部杰作。青州府通往黄巢洞只有一条道,那条道要横穿过会通河,道路和河流交叉成为十字。十字的周边全是高低不等的小山,所以叫十字坡。会通河每年河水要泛滥一次,把十字坡的河道冲积成滩涂和沼泽地,滩涂上布满了嶙峋的石子,沼泽地里长满了芦苇和荆棘。

先锋季汝伟手执长枪,行至十字坡时,只听得山顶上站着一人,高声喊道:“兀那山下的是谁?此山是我开,此树是我栽,若要从此过,留下买路钱。”季汝伟大怒,骂了声:“山野之人,不知死活的东西!”王住儿拍手笑道:“还不知是谁不知死活哩,你敢上来么?”季汝伟不理睬,命令兵士继续前行。

突然剌斜里闪出一彪人马来,约有二十多人,领头的正是宾鸿。手握铁爪,威风凛凛,当路挡住。“留下买路钱再走!”

季汝伟拍马上前,哈哈大笑道:“贼冠休得猖狂!量你那几个喽罗,竟敢挡我天兵!哈哈哈!”两人刀兵相见,你来我往,战至二十余合,季汝伟渐渐乏力,拨马回走,那知那宾鸿铁爪可伸可缩,瞬时陡长一丈,剌中季汝伟后心,翻身落马,宾鸿再补一爪,季汝伟大叫一声而亡。

官兵见主将落败,四散奔走。陈翥正巧看见,拍马上前,便战宾鸿。战不三合,宾鸿故意示弱,收爪败走。看见季汝伟的尸体,陈翥怒气冲天。狼牙棒一挥,指挥官军掩杀过来。宾鸿等二十余人丢盔弃甲,落荒而逃。

“此等草寇,纵有埋伏,又有何妨!”陈翥一心想为季汝伟报仇,不顾一切,紧追宾鸿不放。行至二里左右,一声炮响,左有张天禄,右有郑贯,各引兵士一百,从两侧山上杀了下来。陈翥有些轻敌,大笑道:“这就是伏兵!还不够塞我牙缝。”着令分兵抵挡,不管别的,大队人马仍然前进。行至十字坡河滩,兵士报告,河滩中布满了铁蒺藜,人马不能行走。陈翥即命士卒去河滩拣去那些铁蒺藜,打开一条通道。

官军全部分散在会通河河滩上,拣开铁蒺藜。队伍一散开,就变得有点混乱,那些官兵有用枪挑开铁蒺藜的,也有用手把铁蒺藜扔到远处的,来时的斗志松懈了下来。就在这当儿,忽听一声锣响,在会通河的上游,祝洪手一挥,喽罗们决堤放水,蓄积多时的会通河河水瞬间咆哮而下,顷刻便将那五百官军冲得七零八落,同时,在河的对岸,矢石如雨抛射过来,官军还来不及反应,就死伤过半。但见:

黄河西来决昆仑,咆吼**触龙门。波滔天,尧咨嗟,大禹理百川,儿啼不窥家。杀湍湮洪水,九州始蚕麻。

不说洪水滔天,且说官军身后郑贯、张天禄领兵杀来,像是催命的阎罗,一柄长刀,一双铜锏,挨着的死,碰到的亡。会通河的上游也有一队人马喊杀而来,祝洪率喽罗一百,居高临下,一支方天画戟,势不可挡。陈翥情知自已已经陷入重围,可他毕竟久经沙场,临乱不慌,定了定神,察看了一下周围环境,立即指挥官兵从下游突围。

残兵游勇,抛枪弃棒,争先恐后顺着会通河逃去。可行不到五里,一声锣响,奎木狼宾鸿迎面挡住,叫道:“败将休走!”副指挥陈翥也懒得答话,挺狼牙棒翻身再战。端是一场好厮杀!宾鸿的一只铁爪,如鬼影一般,神出鬼没,斗了片刻之后,便钩住了陈翥的左肋,将战袍扯了一个大洞。陈翥左支右绌,渐渐地露出疲态来。陈翥心想,刚才与此人交手,轻松就将他打败,现在同样是和他交手,怎么觉得如此吃力?定是中了宾鸿的诱敌之计,想到这里,不觉心虚起来。二人大战二十余合,陈翥看见,后面的好汉陆续地涌了上来,已经将他围在垓心。陈翥不敢恋战,虚晃一枪,拨开铁爪,拍马而逃。

不提防没逃多远,被埋伏在路边的王住儿亲亲地一箭射中,倒撞下马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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